十九夜火

*带了不止一句的王肖，周江，注意避雷

*这个故事本身源于我的一个巨大脑洞，所以很可能有很多逻辑死和天雷滚滚的设定，请太太们见谅orz

*一定要见谅！！（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两遍）

*时间线的话，基本A是小江黄少互动，B是黄少回忆杀

 

CHAPTER.A1

 

  “那么，黄少天前辈，我很高兴地告诉你，这次检查的结果非常良好。”江波涛低垂着头翻动着手里的报告，嘴角挂着柔软平和的笑容。

 

   “哈哈，我就说嘛小江，我绝对是没问题的，就是你们总担心，你看我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所以说那个药能不能不吃了啊，整天瓶瓶罐罐的超级麻烦我都快被逼疯了！”黄少天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晃动着，故意皱着眉头以显示对药物的厌恶。

 

    江波涛的笑意更深，不紧不慢地写下黄少天之后的治疗方案。

    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黄少天前辈如同一滩烂泥般被叶修扔到自己面前的样子。

  

    黄少天和江波涛均毕业于RY大学，在江波涛还是一个初入大学的新生时，学校就流传着黄少天和另一位学长组成的“剑与诅咒”的传说。可惜江波涛加入学生会时，这两位前辈早已退出学生活动，为毕业论文和工作奔波。

 

    即便如此，偶尔在校园里碰见黄少天，这位充满活力的学长总会开心地跑过来说上半天，他的笑容如骄阳，连看到的人都觉得温暖。

    所以当刚刚从事心理医生工作的江波涛再次见到黄少天时，他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周身透着彻骨冷意的人会是他的前辈。

  

    公元21xx年，在科技的飞速发展下，人们探求宇宙的行为终于有了回报，然而在与其他星球沟通上的同时，也给地球带来了沉痛的噩耗——外星人的侵略。面对不论是身体机能还是智慧水平都要高于人类的种族，地球人奋起反击，人类史无前例的团结，历时多年终于摆脱了外星人的统治危机。人们亦称这场战斗为“荣耀”。

    胜利让人们体会到了和平的不易，荣耀之战结束后，被破坏的城市有条不紊地进行复兴，人们也逐渐开始摆脱战争的阴影，但很显然，黄少天不在其中。

    因为他失去了他的搭档，他的伙伴，那个他一生最最珍惜的人。

 

    黄少天失去了喻文州。

 

    自此之后，每个夜晚，黄少天都会梦见他与喻文州用沾满血的手抚过自己的脸，笑容如江南最和煦温柔的风，然后他对自己说：“活下去，少天。”

    这是喻文州留给黄少天的最后一句话。

    对黄少天而言，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咒与箴言。

 

    后来昏迷的黄少天被赶来的后援部队找到，他在清醒后第一个问题就是揪着医生的领子问喻文州在哪里，他有没有得救。

    叶修啧了一声，把重伤未愈的黄少天拎回床上，然后用罕见沙哑沉痛的语气对他说。

    喻文州为了完成任务，保全更多人的生命，选择了与敌方部队同归于尽。

 

    向来能言善辩的黄少天说不出话了，他所有的话语都梗在喉中化作揪心的疼。

    身处战场，死亡永远是耳边拂过的风，黄少天搂着喻文州一起写过遗书，他们甚至把家产都精确地计算过了，多少留给父母多少捐给希望工程，就是没有过留给彼此的选项。

    黄少天觉得，他们俩都共同度过大半辈子了，就连死也该是一道的才对，喻文州就笑笑，往后靠正好倚着黄少天的胸膛，侧过头蹭了蹭对方脸。

 

    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黄少天总是充当那个不停说话做决定的角色，如果想法没有太大出入，喻文州往往也就回以微笑权当认同。

    黄少天认为同生共死的决定，也本应如此。

    可唯独在生命的最后一秒，喻文州对黄少天说。

    ——活下去。

 

  

    叶修曾以为黄少天会寻死觅活，毕竟他和喻文州的关系在熟悉的朋友之间早就心知肚明。

    结果在他观察几天后才发现，黄少天在经历了初次醒来后的失控后，简直就是个模范病人。在长达半年的治疗时间里，黄少天遵循医生的嘱咐进行治疗，一日三餐从不间断，丝毫没有什么想要自杀的念头。

    不过，叶修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黄少天会按时吃饭睡觉，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但黄少天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文州你这家伙，真是留了个大麻烦给我啊。”叶修有些烦躁地掏出烟，然后突然想起自己还在医院，又愤愤地把烟放了回去。

    叶修算得上是黄少天和喻文州多年的好友，同样参加了荣耀战役，也为失去喻文州这样的友人而难过。即使担心黄少天，被称为战术大师的他依旧对这种状态下的黄少天无计可施。

    最后，通过王杰希的介绍，叶修把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黄少天交给了在心理治疗领域小有名声的江波涛。

 

  “我很好奇，前辈你改变的原因。之前都不肯和我说，这次，总算是能够告诉我了吧？”

 

  “这个嘛，倒是要从几周之前说起了……”

 

CHAPTER.B1

  

    与江波涛挥手道别，黄少缓慢地往家走，他并不讨厌江波涛，这位出色的学弟也比其他的心理医生给他的感觉要好的多，只是他仍然没有开口的动力，无力感和悲伤交错成麻绳锁链，桎梏着他整个人。

   黄少天到家时，正好撞见叶修搬着个盒子蹲在他家门口。

 

    “哟，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就算不欢迎，也不至于瞪我吧。”在死皮赖脸下被放进家门，叶修不满地抱怨道，“亏我还特意给你拿来了老王和老肖新研究的东西。”

 

    黄少天兴趣乏乏地倚着墙站着，冷眼盯着叶修叼着烟把盒子打开，然后拿出一个副耳机和一个只比手掌大些许的微型的笔记本电脑。

 

  “基本设置已经帮你定好了，到时候你带好耳机，把电脑打开就能用了。桌面上就只有一个图标，我想你再傻也不会点错吧。”

 

    叶修把这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把领口扯开了些：“你这个新家也忒难找了，唔，你好歹给客人倒杯水？”

    以前都是黄少天像只八哥那样在耳边叽叽喳喳，现在这家伙沉默得连周泽楷都要自愧不如，反倒衬得自己啰嗦起来。叶修想到这儿，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黄少天转身走向厨房，不一会儿一杯白水摆在了叶修面前，而他自始至终没有看那台机器一眼。

   叶修轻叹口气，他并不是不清楚其中缘由，也不是不能体会个中心酸。相反，就因为自己是过来人，所以更见不得黄少天这样下去。

 

    之后，叶修又天南海北地扯了几句，也不管黄少天有没有听进去，把水喝完后，就宣布告辞。

    黄少天难得把叶修送到了门口，后者心想大眼推荐的那个三点水小学弟总归是有点帮助，虽然不肯说话，但是总算不像之前那样，整个世界里容纳不下别人。

 

    临走前，叶修边换鞋边说：“这阵子又要开始忙了，我就不来了。哦对，这个仪器的研发，你家文州也曾经参与过哦。”

 

    叶修清楚，喻文州永远会是黄少天的软肋，这既是他心中最柔软静谧的美好，也是他现在最不可触碰的伤疤。可是叶修不会像旁人那样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既然这个名字对黄少天来说效果拔群，那他就会利用。

 

    果不其然，关门时叶修清楚地看见了黄少天眼里的波动。

    里面满满都是最深的眷恋与最悲伤的痛。

 

 

    等叶修走后，黄少天倚着门不声不响地站着，直到家庭闹钟提示自己应该吃晚饭时，他才回神。

    按部就班地解决了晚饭，黄少天又冲了个澡，罕见地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后，还是启动了那个叶修留下的微型电脑。

    叶修想得没错，喻文州钓黄少天最出色的饵。黄少天可以不说话，可以失去往日的所有张扬与活力，甚至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但是他不能不爱喻文州。

 

    程序启动后，跳出来的是最简单的对话框，耳机里传来一阵阵电话接通的盲音。

    正当黄少天想着叶修是不是在耍自己时，他听到了那个他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请问，是黄少天吗？”

  

    在那天晚上，沉寂了两个月又十三天的房间里第一次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CHAPTER.A2

 

    “所以说，前辈通过那个神奇的仪器，听到了喻前辈的声音？”江波涛有些不可思议地眨眨眼。

 

    “是啊，那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然后也是，咳，有点反常吧，哎呀先不管这些，后来聊了我才知道，这是肖时钦和王杰希合力开发的程序，就是能够耳机模拟出使用者最想听的声音，好像是帮助战争后遗症的患者走出阴影的。对面说话的人也是那些经过特别训练的人员，文州不是也选修过心理学吗，就顺便找他帮忙了。”

 

    江波涛这才想起在他大学时期曾听闻过的传说，某个外专业的学长曾在选修心理学的情况下得到这门课程史无前例的满分。那个学长，好像也姓喻来着，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适合做天才的，周泽楷是，喻文州也是。

 

      时间到的提示音乐响起，江波涛有些遗憾地叹口气：“看来，这个故事，我只能等到下次再继续听了。”

 

      黄少天不置可否地笑笑，和江波涛道别。

 

      黄少天是江波涛最后一个谈话对象，他向来不喜欢称这些人为病人，治疗时也更像是与好友在谈论家常，亲切的作风和随和的态度，加上和谁都能聊得投机的特性使他在界内受到一致好评。

    锁好门后，江波涛有些意外地在走廊上看见肖时钦。

 

    “好久不见了，肖时钦前辈。”

    江波涛工作的地方正是王杰希一手创办的微草医院，在这里碰见自家上司的恋人似乎也无可厚非。王杰希，肖时钦和江波涛也算是校友，王杰希还和江波涛一样，是RY医学院的学生。只不过江波涛入学时，王杰希已经毕业。所以，他反倒是和比王杰希晚一届的肖时钦更熟稔些。

 

    “好久不见啊，小江，刚刚走的是黄少吧，能有这么大的变化真是多亏你了。”肖时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邻家哥哥，笑起来甚至总会带着点青涩，王杰希经常评价他简直就是年龄欺诈。

 

    “哪里，我觉得还是要归功于两位前辈呀。”江波涛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你是，指那台机器？我和杰希也没想到会起那么大作用。毕竟……”

 

      江波涛见肖时钦的眉头微皱，大概猜出了对方的想法，安慰道：“不论是作为后辈还是心理医生，黄少天前辈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很高兴看到的。”

 

    “恩，你说的对。”肖时钦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下定决心般长叹口气，“好了，王不留行还在车里等我，我就先走了哦。”

 

    王不留行是肖时钦制作的人工智能机器人，而模版就是江波涛的顶头上司王杰希。在这个AI高度发达的时代，拥有一位智能管家并不罕见，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人形的人工智能并不多见，而王不留行与王杰希本人的相似度之高也算得上史无前例。江波涛就曾经见过自家上司和王不留行一左一右站在肖时钦身边，就连眼睛的大小都被完美还原，堪比左右护法。

 

    说起来，王不留行的性格似乎也与王杰希极其相似。观察人类算是江波涛的职业病，毕竟通过每个人的小动作，他总能更深一步的了解这些人，而对王不留行的观察结果让江波涛目瞪口呆。

     王不留行几乎模拟了王杰希所有的癖好与习惯，甚至包括在启动汽车时，调整完后视镜之后，总会看一眼坐在他身边的肖时钦。

    虽然说江波涛并不确定一个人工智能是否具备人类专属的性格或者情感。然而在资料与数据的堆砌，精密仪器的操纵，自我学习和进化的设计的共同作用下，人工智能与人脑的运作又有什么不同呢？

 

    微凉手指的碰触打断了江波涛的深思，江波涛抬起头，正好能看见周泽楷满脸不赞同的表情。

    “啊，抱歉小周，我想太多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

  

    周泽楷想了想，捏捏江波涛的脸颊当作惩罚，然后牵起江波涛的手说：“回家。”

    江波涛轻笑，起身用空着的手收拾东西，慢吞吞地嘟哝着。

 

    回去的时候顺道买点菜吧。我呀，今晚想吃糖醋排骨呢。

 

  

CHAPTER.B2

 

     没有人能比黄少天更清楚，这个声音属于谁了。

    这个声音布置过完美的命令，呼唤过自己的名字，低诉过动人的爱语，甚至在某些个深夜里发出过极浅的呻吟与抽泣。

    就连语句最后轻微的上扬都不曾改变。

 

    ——这是喻文州的声音。

 

    黄少天不敢说话，在爆发了一阵野兽般的恸哭后就连呼吸也一声轻过一声，握着电话的手臂青筋毕露，就像是个垂死之人正死死拽着救命稻草。

 

    “黄少天，你没事吧？”

 

      对方的声音里并不是没有关切，但是这远比记忆中的要疏远淡薄得多。这就像是他们刚刚见面的那个早晨，夏日的蝉鸣和新生入学时喧闹的人流声混杂在一起，郁结在因为改建所以空间有限的宿舍楼里，黄少天懒得等电梯，就扛着行李吭哧吭哧地爬到了五层，结果在转角处与人撞到，那人正巧还端了盆水，于是很自然地，翻倒的水淋了黄少天全身。

    对面的少年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呆愣愣地拿着空盆望着落汤鸡一般的黄少天，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没事吧？”

    ——那个少年就是喻文州。

 

      他们的初遇算不上美好，甚至可以说是有那么点糟糕。

      黄少天对喻文州的最初印象并不好，加上喻文州天性中似乎总带着些疏离，黄少凭借大狮子的直觉也就跟他划清了界限，所以即使后来两人一起考进RY大学，加入蓝雨辩论队，他们的关系也没有亲近太多。

 

    而当大一的喻文州把蓝雨的元老魏琛在连续三场摸辩中打败，后者甚至提出离队时，黄少天对喻文州的感情就复杂到了极点。

    按理说，他和喻文州共同生活了三年，就连现在都是室友，同样是新生主力，关系怎么样都该算是比较好的。

    可是另一边，魏琛这个大四的学长，是他把正在帮同学做志愿者活动宣传的自己拉进了辩论队，理由正是觉得自己的攻辩颇有魏琛当年的风范。短短几个月的相处，黄少基本上是被魏琛手把手带出的攻辩，就连黄少天校队比赛的出场机会，也是魏琛据理力争得到的。

    可是，喻文州能胜过魏琛。又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魏琛擅长走情辩，硬是把诡祟的思路说得头头是道，所以被称之为“攻辩猥琐流”的创始人。但是，在喻文州与魏琛的对攻时，这个原本因为太过理性，有点沉默而不被看好的少年，一点一点地把魏琛的话拆开，抓住了所有的漏洞，并逐一进行了反驳。

 

    魏琛走的时候没打招呼，还是大三的方世镜把这个噩耗告诉的新生，黄少天当天下午翘了课在校园里溜达，结果因为穿得太少直接感冒躺倒。

 

    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烧了两天，黄少天再看手机时已经是周末了，然后黄少天才想起来，今天好像还是平安夜，整栋楼估计都没几个人。

    黄少天虽然发着烧，感官却格外的灵敏起来，就像他能听见静悄悄地楼道里传来的极轻的脚步声。

    那是黄少天熟悉的，喻文州特有的脚步声。

 

    黄少天住下铺，歪个头就能看到门口，正好见到喻文州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盆水，水盆旁边搭着的毛巾，是这两天给自己脑门降温用的。

 

    喻文州见黄少醒了，笑了笑，把拧干的毛巾搭在他头上，说道：“正好我煮了粥，吃一点吧。”

    黄少天觉得鼻子有点酸，估计这都是感冒发烧闹得。

 

    后来，当方世镜把队长之位交给升上大二的喻文州时，黄少天第一个叫他队长。

 

CHAPTER.A3

 

    “前辈的意思是说，对方有着和喻前辈完全相同的声音和语气，却没有对方的记忆吗？”江波涛随意地在纸上画着圈，“是机器过滤后得到的声音吗？”

 

    “唔，按叶修那家伙的话说，是系统根据我的记忆数据虚拟出的声纹和声波，也就是对方本来不是这种声音，但我听到的，就是我脑海中的文州的声音。”

 

    “这感觉，倒真是像魔法一样啊，不愧是王杰希前辈和肖时钦前辈。”江波涛感叹道。其实心理治疗，向来需要多方面的共同努力，当时的黄少天摆明了把全世界拒之门外，如果能构建出连接他与世界的桥梁，到不失为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不过后来听电话那边的人说，他在我接通电话前就了解我的情况，包括喻文州的资料，所以有些语气语调也是他可以模仿出来的。”

 

    “即使如此，也是很厉害呀。”江波涛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调整成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继续记录：“那之后呢？”

 

    “咳，之后嘛，就是聊些有的没的呗。我跟他说了很多文州的事，开始说得还比较乱，基本是想到啥说啥，反正把我能想到的全一股脑倒给他了。他……他是个出色的听众，怎么说呢，这点和文州也是一样。”黄少天无意识地双手交叠着握拳，其实这原本是喻文州的习惯，不过后来相处的久了，黄少天也被传染。

 

    “那么，对方的回应呢？他有没有说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这倒是没有。可能是他们那边的规定吧，严禁透露个人信息，说是怕这样达不到治疗的目的。”黄少天扯了扯嘴角，“也是可笑，我家文州是那么完美那么独一无二的人，我又怎么会把别人当成他的。”

 

    江波涛书写的动作停顿了下，他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以黄少天几个月前那样的精神状态，他本以为对方会把通话者当作喻文州前辈，但很显然黄少天要理智冷静的多。“既然如此，是什么让前辈能保持和对方的联络呢？”

 

    “唔，这个嘛……。”黄少天托着下巴故作认真地思考片刻，“我也不明白。”

  

    理智和情感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清醒地冷眼旁观，这世界已无喻文州，自己不过也是为了个诺言可笑地活着。另一个人则贪恋着通讯器那侧的声音，毕竟即便是镜花水月，这声音也沾染了喻文州的气息与印记。

 

 

CHAPTER.B3

 

    “对了，我跟你说过，我和文州是怎么在一起的嘛？呜哇！”

 

    “怎么了少天？”

 

    “没事没事，刚买的三明治里面的酱流出来了。哎对了我说你三明治都喜欢吃什么馅的啊，我是牛肉蛋黄酱派哦，还有酸黄瓜什么的最讨厌了，简直就是黑暗料理啊我去。”黄少天手忙脚乱地边拿纸巾擦衣服边扶正耳麦，恍惚间听见对面传来一阵无可奈何的轻笑。

 

    “我的话比较喜欢鸡肉，你没有说过呢。还有……”

 

      ——还有少天，不如吃完再说，小心噎到。

 

    喻文州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抬，一门心思全在整理好的资料上。

    荣耀大学旁边有个公园，里面种满了梨树，平时工作日人也不多，黄少天和喻文州就喜欢跑到这里来准备比赛。这次决赛的辩题他们处于不利地位，不过化危机为机遇向来是蓝雨所擅长的。 

 

    “好了文州，这些字不会跑的，饭呢，是必须要吃的。我可不想再出现去年比完赛还没领奖就把你背去医务室的情况。”黄少天看不下去，咬着三明治就把喻文州手里的文件夹抽了出来。

 

    黄少天的力气大，这次出手又快，喻文州没反应过来，荧光笔在A4纸上画了长长的一道蓝。

 

    喻文州的思路还在辩题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只好盖上笔帽，苦笑着去拿被黄少抢走的文件夹：“少天，别闹。”

 

    “我才没闹啊文州，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不行。确实蓝雨离不开你，可是这样事事亲力亲为也不成啊，有些事也该交给瀚文他们了，乖乖乖，队长听话，你先把午饭吃了我就把这个还给你好不好？”黄少天也倔，把文件夹一扣就跑，也不跑远，就在喻文州周围绕，明明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他就是能神奇地做到让对方够不到。

 

    抢了半天，喻文州也有些火了。他的脾气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好，只不过大部分时候都被他用笑容带过，所以人们大都评价蓝雨的队长温文儒雅，蓝雨的后辈也觉得喻文州虽然时有严厉，却是非常随和的人。

    唯有黄少天，每每折腾起来总能闹得天翻地覆，不把喻文州惹急誓不罢休。

    后来在一起时，黄少天就搂着喻文州在他耳边念叨，哎呦文州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m倾向啊。

    喻文州也就笑笑，心想哪个m有你这样的破坏力啊，明明就是幼稚到了极点。小学生欺负喜欢女生的时候，不都喜欢揪着人家的小辫子吗？

 

    当然，那时候的喻文州修行尚浅，还没看破到这层，就觉得黄少天简直是无理取闹。换作旁人，他也就懒得理会，但眼前这人的挑衅偏偏是物理攻击，堆再多魔防也没用。

 

    两个人抢夺着就离开了吃饭的亭子，B市在北方，梨花在五月开得正好，喻文州追出亭子时被满目的雪白和温暖的阳光晃了眼，一个踉跄就没有站稳，原本躲闪的黄少天赶忙去扶自家队长，结果扶着扶着就扭成了团，慌乱间不知道是谁绊了谁的脚，等到双双跌倒时黄少天才发现自己把喻文州按在了地上。

 

    摔倒的时候，黄少天还本能地去扶了把身边最近的梨树，然而其效果就是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洒了两人一身。

    闹了半天，喻文州刚刚燃起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等理智回笼时，才发现彼此的姿势实在是有些尴尬和……暧昧。

 

    “少天，你该起来了。”喻文州哭笑不得，拿手推了推黄少天。

 

    黄少天罕见地没有说话，而是做了这辈子自认为最英明神武的决定。

    代替话语，黄少天直接吻了上去。

 

  

    “……”

    “真是大胆的决定呢。”

     "哈哈哈，必须的必须的~文州也这么说。”

 

CHAPTER.A4

 

    江波涛又换了个做记录的本子，这时候他才发现黄少天断断续续地已经跟自己说了很多事情。

  

    不愧是以话唠著称的黄少天前辈啊，病例都硬是比别人厚。

    江波涛摇摇头，甩掉自己的胡思乱想，再抬头时，发现黄少天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额，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黄少天的眼睛很大，平时亮亮的样子的确好看，就像是邻家大男孩般让人感觉亲切。然而当他微微眯起眼睛专注于某件事时，就化身成了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透着股彻骨的凶光与寒意。这是曾经上过战场的人独有的后遗症，血腥与杀意会被和平的时光消磨，但却不会消失。

    黄少天如此，叶修，王杰希，肖时钦亦然。

 

    像是意识到自己把江波涛吓到了，黄少天有些抱歉地挠挠头：“也没想什么啦，就是，我想约电话那边的人见一面，好好谢谢他。说来也奇怪，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唔。确实呢，不过见面的话，也是有点困难吧？”江波涛转着笔说。

 

      黄少天故意夸张地长叹一大口气，把有些长的头发挠得乱蓬蓬的：“可不是吗，那家伙也是死活不同意。一说工作规定二说没有意义，三说我见了会失望，哎呦不就跟网友见面一样么，按理说他也知道我的全部资料了，有什么好怕的？”

 

      江波涛很配合地笑笑：“倒是黄少天前辈，为什么这么想见他呢？”

 

    “想谢谢他是一方面。说实话，听我说多话还不嫌烦的，除了你和文州之外，也就他了。再来就是，做个了断画个句号，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呗……”    黄少天像小孩子用脚转着椅子，这个习惯文州还特意纠正过，不过最后事实证明，还是徒劳。

 

    江波涛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黄少天接下来的话，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结果回应他的是黄少天与往常无异的亲切笑容。

 

    “没什么啦，现在，他终于在我的死缠烂打下答应见我了，替我高兴吧。”

 

    江波涛觉得这个笑容熟悉而陌生，似曾相识的错觉与不知名的违和像两道交替而过的风，江波涛直觉上感到有些不妥，却说不出原因。

 

    这份怪异感直到他们的谈话结束也没能抹去。

  

    黄少天走时，正好赶上周泽楷接江波涛下班。周泽楷向来不会主动去打扰江波涛的工作，就自己一个人乖乖地靠着墙站着，路过的少女少妇也大都习以为常，充其量不过是偷偷地瞧上一眼，然后嬉笑着走开。

 

    “小周你来啦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又和小江聊太久了，别在意啊~现在就把他还给你。”黄少天坏笑着拍拍周泽楷的肩膀，后者顿时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前辈你也别太欺负他了。”江波涛轻咳两声，夹在二人中间。

    黄少天浅笑两声，挥挥手道：“好啦，我走啦，既然约了见面，迟到总是不好的。”

 

    周泽楷垂下头，察觉到江波涛似乎正在沉思些什么。

    “怎么了？”他牵起江波涛的手，把对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握在手心。

 

    “不，总觉得不太对劲。”江波涛偏过头，把脑袋枕在周泽楷肩膀上无意识地蹭蹭，“唔……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周泽楷调整了下肩膀试图让江波涛倚靠得更舒服些，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对方把头抬了起来。

    近距离地观察到恋人的侧脸，周泽楷一时也有些懵，本能地就露出了一个迷茫的微笑。

 

  

    “我知道了！”江波涛惊叫道，抓住周泽楷的衣角：“黄少的那个笑容，绝对有问题。”

    江波涛并非未曾见过黄少天的那种笑容，相反，在某个时期，他几乎天天见到。

    这是他刚加入学生会的时候，大一的新生没有经验，分配到的任务基本都是跑腿和充当搬运工，江波涛非常喜欢从院楼到礼堂的小路。

    

    那条道路本就僻静，因为有些绕远所以鲜少有人光顾。而当秋天来到时，道路两边的枫树齐齐被染红，片片落叶堆积成绵软的被，被秋日的阳光晒得暖暖的，仅仅是看着都觉得柔软。

 

    这片地方不被新生熟知，对黄少天和喻文州这样临近毕业的大四学生来说，到是块休息约会的好地方。

    江波涛承认，自己骨子里还是带着那么点小八卦的，所以在初次见到这两人的身影时，第一反应不是避开，而是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然后，江波涛就看到。平日里总是把自己装点得近乎无懈可击的喻文州，正如一个孩童般，枕在黄少天膝盖上安然入睡。

    喻文州身边，往常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黄少天难得安静下来，正以最小幅度的动作捡起身边的外套，用最轻柔的力道盖在喻文州身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江波涛，黄少天没惊讶也没生气，抬手江波涛打了下招呼，然后把食指立到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那时候，黄少天注视喻文州睡颜时唇边的笑，简直要比堆积层层叠叠的枫叶还要柔软百倍千倍。

 

    江波涛总算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笑容，明明只属于和喻文州在一起时的黄少天。

 

  CHAPTER.B4

 

    扪心自问，黄少天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真实的想法。

    说到底，真的见面了又如何呢？

    没有了机器的模拟，对方便只是一个声音和样子都和喻文州天差地别的普通人。可是，那声音就像拨动的弦，激活了黄少天心里的沉寂死海，原本生灵涂炭的荒地在不知不觉间落下了细雨，汇集成涓涓流水与汩汩清泉，滋润种子发芽开花，鲜活了整个世界。

 

    黄少天理智上清醒异常，深知自己已陷入最甜美的陷阱蛊惑无法自拔，最好的解决方法或许就是不再牵扯更深。

    而直觉上，黄少天感到事情绝不简单，不论是叶修肖时钦还是王杰希，都不会做这种太过轻易便能戳破的无用功。更何况，这件事还有喻文州的参与……

 

    于是，黄少天尝试着和通话的对象相约见面。对面的那人很显然初时并不同意，不过也没关系，黄少天干脆便以自己为筹码，诸如绝食断水不眠不休自残自杀，能想到的威胁他都来了一个遍，最后终于说通了对方。

    同时，黄少天也去尽力应对心理医生江波涛的测试与谈话，毕竟以他前几个月的状态，想单独与某人见面简直天方夜谭。其实这也简单，喻文州选修心理学时，黄少天每次都会跟去旁听，旁人只当两人秀恩爱秀得肆无忌惮，没有人知道其实喻文州选这节课的原因就是由于黄少天对心理学感兴趣。

 

    一切进行地都很顺利，连黄少天自己有时会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喻文州其实并没有死去，而是出了趟远门，估计这时候他也边夹着打给自己的电话，边戴着眼镜在电脑上做表格。

    对了，他的眼睛总是不好，还老不肯戴眼镜……

 

    公交到站的声音响起，黄少天下车时掏出手机，正好划出他收到的最后一条短信。

 

    【18:30  xx公园见。我会穿着牛仔裤搭配浅色衬衫。】

 

    真相即将露出水面，黄少天却感觉不到丝毫犹豫与紧张。身前身后不过都是地狱深渊，黄少天便也听之任之，把想法与理性全部扔个干净，去赴这场自暴自弃的豪赌。

    如果自己预期错误，那就当断了与这世界的最后一份念，迈向生而为人便必会经历的终点，等到了黄泉路上再听喻文州的碎碎念。

    如果自己没有想错，如果，如果…………

 

 

CHAPTER.A5

 

    周泽楷好看的眉皱了起来，拉过江波涛的手就往外走，然后两人突然想起为了健康，他们每天都是走路上下班，再找车的话就很难追上了。

    江波涛正急得不行，突然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连忙跑过去边招手边喊：“等一等，等一等，肖，肖时钦前辈！”

 

    正要上车的肖时钦听到呼唤，很快凭借180的身高优势锁定了目标。

 

    “发生什么是了吗小江，跑得这么急？”肖时钦弯腰对驾驶座上的人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车里又走下一个人。

 

    “啊，王，王……”江波涛罕见地结巴起来。

 

    “本尊。”

    走下车的不是平时负责接送肖时钦的王不留行，而是王杰希本人。

 

    “王杰希前辈，真是好久不见呢。”江波涛从善如流地接道。其实当他走近王杰希的身边时就看出来了，真人的眼睛与机械的义眼的区别不仅是虹膜上的细小编号，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流动，就如王杰希在注视肖时钦时，眼里荡漾得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发生什么事了？”肖时钦偏过头推推眼镜。

 

    “是，是黄少天前辈。”

 

    “先上车。”王杰希神色一凛，命令道。

 

    江波涛用尽量简短的语言做了总结，不意外从后视镜见到王杰希和肖时钦双双变色的脸。

 

  “该怎么说呢，真不愧是黄少呢。”肖时钦揉着额角感叹，拿出手机，“小江小周你们也别担心，我们知道黄少他要去哪里，杰希。”

 

  “恩。”王杰希转动方向盘，瞄了眼肖时钦递到眼前的导航地图，做出了一个漂亮的过弯。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江波涛想，无论如何，王杰希和肖时钦的接受速度都过于迅速了，而且以他们的对话来看，他们对黄少天的行动了如指掌，估计是……与黄少天的见面对象保持着某种程度的联系吧。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肖前辈他们还会对两个人的见面感到惊讶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江波涛的疑虑，王杰希说道：“不要想太多比较好。”

 

    肖时钦也转身对周泽楷和江波涛笑笑：“等找到了黄少，小江你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毕竟……”

 

    “毕竟，这本来就是喻文州的意思。”

    王杰希接道。

 

 

    之后的车里一片寂静，江波涛能感觉到周泽楷把他的手握得很紧，每当他迷惑烦躁的时候，周泽楷都会这么做，坚信不好的情绪会透过指尖流走。这种略带孩子气的举动每次也都能让江波涛的心情缓解不少。

 

    他们的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王杰希找地方停车，肖时钦就领着江波涛和周泽楷找人。好在黄少天和周泽楷一样，属于那种在人群中显眼夺目的存在，很快就被他们发现。

    而黄少天似乎也在找人，正打着电话环顾四周。

 

    黄少天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激烈地跳动过了。今天是周末，公园里的人很多，还有大爷大妈们在人群的围观中跳舞，放的音乐难得不是网络神曲，而是首年代颇为久远的歌。黄少天很少听抒情歌，倒是喻文州更喜欢这种，如果赶上心情好时，还会在寝室公放，声音也不大，正好够两个人听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让他又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种满了梨花的公园，可惜后来听说那个公园被战火波及，里面的花草也不剩下几株，即使后来改建，那一树树白色花海也不复存在了。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歌声随着黄少天走远而渐渐变小，电话也终于不是重复单调的嘟嘟声，黄少天找到了那个穿着浅色衬衫搭牛仔裤的背影。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黄少天咳了两声，说哎呀我好像看见你了，是不是拿着个蓝色手机啊，我就在你身后呢，你看到没看到没？

    那人闻言转身，黄少天的话哽咽在喉咙里，消散于歌曲的最后一个尾音。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CHAPTER.？

 

    在很久很久以后，当我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时，都有种自己在看电影的错觉。

    原本以为死去的喻文州前辈，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黄少天前辈面前，喻文州前辈正想要打招呼，却被冲过去的黄少天死死地揉进了怀里。

 

    在喻文州前辈转身的那一秒，就连我都觉得呼吸停止了，更不要说是那么喜欢喻文州前辈的黄少天前辈。

    事后，我在王杰希前辈和肖时钦前辈的解释下，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在那场战役结束后，喻文州前辈奇迹般地只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被王杰希前辈发现。但是，因为喻文州前辈受伤实在过于严重，并不能保证是否能够存活，所以在与叶修张新杰肖时钦等前辈的讨论下，决定把喻文州前辈判定为死亡的同时，对其进行救治。

    救治的过程基本上可以说是艰难至极，最后王杰希前辈孤注一掷，用肖时钦前辈研发的电子机械器官填补了喻文州前辈的大部分身体，然而即使如此，喻文州前辈也失去了视力和记忆。

 

    幸运地是，在先进的医疗技术和科学技术下，喻文州前辈很快恢复了健康，除了记忆的残缺与失明外与常人无异。而失明的问题，最终也用电子义眼得到了解决。

    这时候，前辈们才发现黄少天前辈的问题，鉴于黄少天前辈的那时的情况实在太过脆弱和敏感，王杰希前辈虽然希望两个人有所接触，却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妥当，最后叶修前辈想到了通过通讯的方法搭建二人的沟通渠道，对黄喻两位前辈的日后发展进行实时监督，这也是为何肖时钦前辈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两人的见面地点。

 

    似乎不管是用“峰回路转”还是“柳暗花明”都不足以形容黄少天前辈和喻文州前辈的处境，好在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所有事情走在向积极的那一面发展。

    黄少天前辈这次是真的判若两人了，每天的必修课大概就是陪喻文州前辈，陪喻文州前辈和陪喻文州前辈了，复健也好，回忆往事也罢，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头飘过来的粉色小花，就更别提见面了……唔。喻文州前辈的话，先前并不知晓黄少天前辈的存在，只是把与他的对话当作工作，但随着接触变多，交往加深，现在也总算能找回些以往的记忆，不过，就算是永远回忆不起往事，黄少天前辈他们也能创造出许多美好的回忆吧。

 

    至于王杰希前辈和肖时钦前辈还有叶修前辈，则受到了黄少天前辈来自“剑圣”的怒火，不过，对于黄少天前辈的打打闹闹，其他前辈似乎也早就习以为常，王杰希前辈搂过肖时钦前辈就走，倒是叶修前辈在躲避中好像不小心闪到了腰。

 

    虽然整个事件仍存在着诸多蹊跷与违和，比如前辈们的态度，以及初期不肯让黄喻两位前辈见面的原因，甚至包括喻文州前辈的失明，有时我也会想到喻文州前辈其实是AI的可能性，那么黄少天前辈不戳破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不过，这样的结局应该也该算得上是美满了吧。很多事，实在是没有必要多想。

    

    王杰希前辈说过，这样的结局本身，也是喻文州前辈所希望的。

    我仅祈愿，这份平静与幸福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江波涛

                                                                              21xx年x月x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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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谢所有看到这里不嫌弃的太太们，非常感谢大家能看完我这个1w字的脑洞。

事实证明，让一个只爱写傻白甜的渣渣写这种正剧向的东西，就是个灾难orz

至于……喻文州到底有没有吃下这份便当，人工智能有没有被制造出来，甚至是这件事本身是不是喻队生前的计划之类的就由看官们自己评定吧╮(╯_╰)╭

无论如何，这样的世界，以及黄少能够幸福生活的结局都是喻队所希望，并为之倾尽全力达成的。